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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型電視連續(xù)劇《瓦氏夫人》劇本·第十七集
作者:梁越    文章來源:本站原創(chuàng)    點(diǎn)擊數(shù):    更新時(shí)間:2007-11-25    
      ★★★★ 【字體:

大型重大歷史題材30集電視連續(xù)劇《瓦氏夫人》劇本

第十七集

→大型重大歷史題材30集電視連續(xù)劇《瓦氏夫人》劇本創(chuàng)作說明→

→歡迎進(jìn)入論壇專帖參加評(píng)論→

←第16集←

 

17

 

 

1、官軍陣地  日——外

站立在號(hào)炮身旁的炮手手上的香煙氣騰騰。

視線前面,趴著一列列和攻城云梯伏在一起的官軍官兵。

官軍各攻城分隊(duì)的指揮官們挺身肅立在各自分隊(duì)的前面,全神貫注地盯著城頭。

 

2、歸順州城頭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  大虎二虎三虎趴在城頭上朝城下張望。

三虎神情緊張地對(duì)大虎說話。

  虎:“大哥,再有小半炷香的工夫,就到一個(gè)時(shí)辰了!”

  虎:“割個(gè)牛卵丟塘,死了也算個(gè)膽大的!把阿爸和阿猛都叫來吧,我們和官軍拼了!”

  虎:“〈霍地轉(zhuǎn)身〉我去,二虎三虎,盯著官軍,別馬虎眼了!”

二虎三虎:“是,大哥!”

        大虎急匆匆地跑下城道。

 

3、歸順州城內(nèi)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  城內(nèi)街道家家閉戶,大街上空無一人。

        大虎打馬疾奔,馬蹄踩得噠噠直響。

 

4、歸順州土司府后院  日——外

    墻上掛著岑璋的土司刀,岑猛痛苦地把臉伏在墻壁上。

他仰起頭來,手顫抖地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。

他慢慢轉(zhuǎn)過身來,把東西遞給了岑璋。

    岑璋也顫顫地上前,定睛一看,原來是當(dāng)年女兒阿花投給岑猛的繡球。

    岑猛把繡球遞給了岑璋,身子搖搖晃晃。

  猛:“阿爸,官軍的攻城號(hào)炮一響,歸順州的百姓就要遭殃了。我阿猛害了田州的百姓,不能再害歸順州的百姓了,請(qǐng)阿爸把我綁了,送給官軍吧!”

        說罷,岑猛踉蹌著就要走出門外。

  璋:“阿猛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 岑猛轉(zhuǎn)過頭來,看見岑璋打開了桌旁的一個(gè)柜子,掏出了一個(gè)小酒壺。

岑璋老淚縱橫,手直打哆嗦。

  璋:“阿猛啊,阿爸這把老骨頭就陪你去吧!也算我這個(gè)當(dāng)阿爸的,對(duì)得起女兒,對(duì)得起良心了!桂西的壯人,忠孝五百年,卻落了個(gè)謀反的罪名!那,就讓歸順州的土司和田州的土司,一同用死來洗清自家的清白吧!”

        說罷,岑璋抖索著手中的壺,就要往桌上的杯中倒酒,可眼睛發(fā)花,一時(shí)倒不下去。

岑猛盯著老岳父手中的壺,喘著粗氣,突然,他撲了過來,劈手奪過了小壺。

岑璋猝不及防,還未回過神,只見岑猛將小壺對(duì)著嘴中,一氣喝干。

岑璋怔住了,兩眼發(fā)直。

岑猛一仰脖子,把酒壺?fù)サ降叵,大笑起來?/SPAN>

  猛:“哈哈哈——〈笑畢,面向岑璋撲通跪下〉阿爸,阿猛不能為你盡孝了。我阿猛的這顆好頭顱,免去了歸順州百姓的一場戰(zhàn)禍,值了!〈突然一噎,兩眼翻白,好不容易穩(wěn)了下來〉請(qǐng)……阿爸,告訴……阿花,我阿猛平生最愛的女人,就是她阿花,我,我和她……來世再做夫妻——”

岑猛又是一噎,嘴角溢出了黑血,岑猛艱難地吐出最后一句話。

  猛:“往后,田州的百姓……田州的岑門家族就交給阿花了!”

        岑猛兩眼一閉,倒地而亡。

岑璋撲到岑猛身上,號(hào)啕大哭。

  璋:“阿猛,我的好女婿呀!〈仰臉大叫〉祖公老爺呀,你也不睜開眼睛看看,這是什么世道呀,忠良成了叛逆,貪贓枉法之徒卻得意忘形……這天大的冤枉,就要降在田州壯人的身上,祖公老爺啊,雷神布伯啊,這到底是為什么?”

        岑璋伏地大哭,突然,他猛然站起,踉蹌著走向墻上掛著的土司刀。

        岑璋取下了刀鞘,拔出了雪亮的長長的土司刀。

岑璋也一仰脖子,哈哈大笑。

  璋:“哈哈哈——阿猛啊,別走遠(yuǎn)了,阿爸說要陪你去的——”

       岑璋把刀一橫,就要往脖子抹去。

       突然,房門大開,一陣風(fēng)帶入了大虎。

大驚失色的大虎跳上前去,把父親的刀奪了下來。

       雪亮的土司刀啪地插在地上,刀身搖晃,老岑璋的身子也搖晃著,倒在兒子的懷中。

 

5田州到歸順州鄉(xiāng)間小道上  晨——外

        阿花拉著林氏夫人的手,林氏夫人背著三歲的岑芝走在通往歸順州的鄉(xiāng)間小道上。

        不時(shí),有官軍騎馬從身邊掠過,蕩起一陣陣塵土。

        阿花拉著林氏夫人避讓路旁,瞇縫著眼睛迷惘地看著得意忘形的官軍從身邊馳過。

        阿花和林氏夫人走著著,望見不見處有一處村落農(nóng)舍。

 

6、農(nóng)舍院落外  晨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身背岑芝的林氏氣喘吁吁,兩眼無神,腳下發(fā)飄,疲憊不堪。

林氏夫人:“阿花妹,我餓得發(fā)慌,芝兒也餓了呀!”

岑芝從林氏背上伸出頭來。

  芝:“親阿婆,阿婆,我餓,我要吃紅薯,我要吃紅薯!”

林氏夫人:“〈回頭哄著〉喔,喔,親阿婆去給你拿紅薯!〈回過頭來〉阿花妹,我看啊,你就先走吧,到歸順州城找到老爺,讓他使喚人來接我和芝兒!我和芝兒,就在這戶人家歇著吧!”

  花:“姐姐,我去叫門!”

        阿花上前,輕叩院門,門開了,一對(duì)老年夫婦吃驚地看著她們?nèi)恕?/SPAN>

  婦:“喲,是女人家呀,還有個(gè)娃崽,這外頭兵荒馬亂的,快進(jìn)來快進(jìn)來!”

 

7、農(nóng)舍院落  晨——內(nèi)

        老婦老頭把三個(gè)人迎入院中,老婦拿出院角的板凳讓她們坐下。

        老頭舀了兩瓢水,阿花忙把水遞到林氏背上的岑芝嘴邊。

岑芝喝了幾口,兩人才各自嘟嘟地喝了一陣。

        岑芝一扭頭,撅著嘴。

  芝:“我要吃紅薯,我要吃紅薯——”

老婦忙走向另一院角的籃子。

  婦:“有紅薯,有紅薯,昨天剛和老頭子從地里挖了些回來,這日子,亂轟轟的,都沒得吃嘍,紅薯來了,快給娃崽吃!〈遞紅薯給阿花〉”

        阿花忙把紅薯遞到岑芝嘴邊,岑芝抓過來,一口咬住。

  花:“〈小心地〉請(qǐng)問阿叔阿嬸,官軍打歸順州城了嗎?”

  頭:“阿妹呀,聽說不打了,這兩天官軍都開始回撤了。哎,我那娃崽,被土司府征調(diào)守城,總算能撿條命回來了!”

阿花著急起來。

  花:“姐姐,你看我們是不是——”

林氏夫人:“妹妹,你就先走吧!這可是個(gè)好消息,你找到了老爺,快來接我和芝兒!”

阿花拔腿欲走。

  花:“姐姐,芝兒,你們要小心哪!”

  芝:“我不讓阿婆走!”

阿花拍拍岑芝的臉。

  花:“芝兒,阿婆去見阿爺,阿爺也來見芝兒好不好?”

岑芝高興起來。

  芝:“快讓阿爺來,快讓阿爺來!”

        阿花轉(zhuǎn)身就走,老婦忙塞給她幾個(gè)紅薯。

  婦:“邊趕路邊吃,哎喲,這女人家的,受的什么罪喲!”

 頭:“路上可得擔(dān)心吶!”

阿花接過紅薯,一邊往外走。

  花:“多謝阿叔阿嬸!”

林氏夫人硬睜著含著淚花的眼。

林氏夫人:“妹妹,不管出了什么事,別丟了我和芝兒!”

阿花扶住林氏。

  花:“姐姐,老爺是阿花的命根子,你和芝兒也是阿花的命根子!我會(huì)回來的!”

        阿花狠著心一轉(zhuǎn)頭,走出院門。

林氏夫人:“〈帶著哭腔〉阿花——”

  芝:“阿婆——”

 

8、路上  黃昏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阿花施展輕功跑著,疾馬如風(fēng),身子穿行在蔥綠田野之中,她兩眼迷離,神思恍惚。

        青山綠水作背景,仿佛從遠(yuǎn)處傳來歌聲。

 

畫面一: 小路在繁花綠草中延伸,從路的盡頭,走來童年時(shí)代的阿花。

畫面二: 小姑娘阿花拍著小手,從路的盡頭跳躍著奔來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阿花甩甩頭,身后披風(fēng)紛揚(yáng),腳上生風(fēng),臉上掛著淚痕。

 

9、路上野地花海中 黃昏——外

        落日西斜,青山綠水中的花海美倫美奐,阿花急匆匆的大腳在花海中走動(dòng)。

        從花海中的盡頭,有岑猛的聲音在回響。

岑猛畫外音:“阿花,你就唱花歌吧!你們歸順州的花歌和你一樣,美得讓天上的雷神都忘了打雷呢!”

從花海中的盡頭,傳來女童的歌聲。

 

正月茉莉花,二月野玫瑰。

        三月桃花開,四月山姜花。

五月紅石榴,六月滿塘是荷花。

九月菊花黃,十月辣椒花。

冬月野牡丹,臘月開梅花。

花開花落催新芽,人人都唱花神歌——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歌聲淡去,阿花急匆匆的腳步,踩在花海綠草上。

       

9、歸順州城門  黃昏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阿花遠(yuǎn)遠(yuǎn)望見了歸順州的城門,神情恍惚。

        她急步匆匆,走向城門。

 

        畫面切入當(dāng)年阿花和達(dá)妮出逃到田州參加歌墟情景。

        兩人少女騎在馬背上,回身望了望城門,打馬急奔。

 

        落日余暉下的阿花走動(dòng)的大腳。

 

10、歸順州城中街道  黃昏——外

      街上仍是冷冷清清,空無一人,預(yù)感不好的阿花趕著路,臉上是強(qiáng)忍住哭聲的表情。

 

11、歸順州土司府校場  黃昏——外

      走到土司府校場前,阿花一陣暈旋。

 

      畫面切入當(dāng)年拋繡球情景,人山人海,熱鬧非凡。轉(zhuǎn)眼間,眼前又恢復(fù)空蕩蕩的情景。

 

      阿花急忙轉(zhuǎn)頭四顧,還是空蕩蕩的情景。突然,她怔住了,腳步停了下來。

      分明,有自己的聲音傳來。

阿花畫外音:“〈傷心欲絕地〉阿猛,你渾啊——!

       阿花吃驚地?fù)u搖頭,又分明傳來岑猛的聲音。

岑猛畫外音:“阿花妹,誰說我不敢來,天底下只有我配得上你,我不來,難道要地上的蛤蟆來等你的繡球嗎?”

阿花畫外音:“哈哈,阿猛!”

       阿花搖搖頭,眼前恢復(fù)了空蕩蕩的情景,阿花猛然向前跑了起來。

 

12、歸順州土司府大門  黃昏—外

       阿花跑著跑著,跑向土司府的大門,衛(wèi)兵見是阿花,大驚失色。

阿花不理,急闖奔入大門。

 

13、歸順州土司府內(nèi)廊道至大堂門  黃昏——外

        阿花急步跑著,奔向土司大堂。

        在大堂門口,她猛然停下了,她眼神發(fā)呆,一步一步地朝里面走去。

 

14、歸順州土司大堂  黃昏——外

       大堂陰森森,空蕩蕩,點(diǎn)著幾根大蠟燭,燭火搖曳,映著一口漆皮大棺木。

       棺木旁邊,分明豎立著一塊靈牌,上寫著:“田州府指揮同知岑猛之靈位”。

       阿花定睛不動(dòng)了,立時(shí)天旋地轉(zhuǎn),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  

 

15田州城街道某處 晨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幾名穿著官軍號(hào)衣的士兵往墻上貼著布告。

        不遠(yuǎn)處,有田州百姓偷偷朝他們張望。

        官軍士兵貼畢,回身一望,偷看的幾名百姓急忙一下子跳開,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
 

16、田州土司府校場鼓樓下 晨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高高的鼓樓上,一名老官役敲鑼上了鼓樓,樓下陸續(xù)有百姓圍攏過來。

        老官役又一聲鑼響,老官役咳嗽一聲。

老官役:“鐺——都給我聽著,朝廷通告田州百姓;鐺——都給我聽著,朝廷通告田州百姓:田州府改為流官治理,設(shè)流官知府,廢除岑氏土司世襲。官軍參將張經(jīng)率官軍萬名鎮(zhèn)守田州地界,爾等田州百姓務(wù)必謹(jǐn)遵朝廷法令,如有不法之徒或岑氏土司余孽圖謀作亂,立殺無赦!鐺——都給我聽著,朝廷通告田州百姓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 鼓樓下的百姓們聽罷,憤憤離去。

 

17歸順州土司府阿花少女時(shí)代閨房  晨——內(nèi)

        阿花直直挺挺地躺在床上,呆呆地,兩眼空洞地望著屋頂,一言不發(fā)。

        岑璋和阿花的三個(gè)哥哥守在床邊,少女時(shí)代的密友達(dá)妮也立在床邊,眼角發(fā)紅。

        看到阿花好像緩過來了,岑璋揮手讓所有的人都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 門輕輕關(guān)上了,阿花哭泣起來。

阿花撲到父親的懷里,抽噎著。

  花:“阿爸——”

  璋:“〈老淚縱橫〉阿花,阿爸對(duì)不起你呀!阿猛他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,他死前,還讓我把,把這個(gè)東西交給你……”

岑璋從懷中掏出繡球抖抖索索地遞到阿花手里。

        阿花接過繡球,哭得昏天暗地,父女倆人摟在一起。

  璋:“阿花呀,阿猛他不是真的要冷落你呀,他悔,他恨!他說早跟你說明白他會(huì)好受嘴,他是不想連累你,他最后跟阿爸說,田州的百姓都交給你了呀阿花,還讓你替他保全田州的岑門子孫的血脈,等待朝廷昭雪的那一天呀!原諒阿爸吧,本來阿爸是要和阿猛一同去死,向朝廷以死明志,可是——”

聽到這話,阿花渾身一震,推開父親,帶著哭腔。

  花:“〈手里緊緊攥著繡球〉阿爸,阿猛他真的這么說了?”

        岑璋老淚縱橫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
        阿花神情嚇人,空氣頓時(shí)就像凝固了一樣,岑璋悲傷地看著女兒。

        突然,阿花把繡球緊緊抓在手上,表情變得鎮(zhèn)靜起來。

  花:“〈把繡球遞到嘴邊,輕聲地〉阿猛哥,我阿花懂得怎么去做——阿猛哥,你放心吧,你在看著我,是嗎?”

        阿花說罷,霍地起身,悲傷的神情沒有了,變得異常平靜。

岑璋緊張地看著阿花。

  璋:“阿花,你到哪里去?你回來!”

阿花仍在喃喃自語。

  花:“我懂得怎么去做,我懂得怎么去做,阿猛啊,你放心吧!”

        阿花仿佛聽不見父親呼喚似地,推門而出,岑璋急忙跟上。

  璋:“〈著急地〉阿花——哎,阿花!”

 

18、歸順州土司府阿花少女時(shí)代閨房門外至廊道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阿花面無表情,推門而出,等候在門外的三個(gè)哥哥和達(dá)妮大驚失色。

大虎二虎三虎:“阿花——”

達(dá)  妮:“阿花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 大虎上前欲拉回阿花,岑璋擺擺手,嘆氣。

岑璋愧疚萬分地回頭。

  璋:“她是不能原諒阿爸呀!讓她去吧!”

  虎:“〈急了〉不能走啊阿花妹——〈急步跟上〉阿猛他沒了,田州土司也沒了,你只有歸順州的家呀!”

        阿花不管不顧,兩眼平視,一步一步走向土司府的大門。

 

19、歸順州土司府大門內(nèi)外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突然,阿花的腳步停住了。大門內(nèi)側(cè)廊道旁,站著頭發(fā)灰白清瘦的陳師爺。

陳師爺:“〈悲憫地〉阿花——”

阿花深施一禮。

  花:“先生——”

陳師爺:“阿花,聽先生一句話吧!父兄都是無心之過,他們都是你的親人,你就留下吧!”

        岑璋眼巴巴地望著阿花的表情,三個(gè)哥哥和達(dá)妮也滿心期待地望著她,跟了上來。

  花:“〈搖搖頭〉先生,阿花未嫁時(shí),先生就教過我,忠和孝兩個(gè)字的意思,一個(gè)女人家,尤其是一個(gè)壯人的女人家,先生知道,她該怎么去做的!”

陳師爺:“阿花,田州城成了一堆瓦礫,你也沒有棲身之地了呀,在父兄身邊,哪怕他們只剩下一碗粥,也會(huì)分給你半碗的——”

阿花輕輕推開了陳師爺,嘴里喃喃自語。

  花:“阿猛要我做的事,我一定要做到——〈直視陳師爺〉先生,您不能攔著我!〈目光移開,聲音發(fā)狠地〉誰也不能攔著我!”

        阿花推開了陳師爺,往街上走去。

  虎:“〈一跺腳〉妹妹——〈欲追〉”

陳師爺:“〈攔住了他〉大虎,讓她走吧!”

岑璋仰天大哭,捶胸。

  璋:“祖公布洛陀呀,她還是不能饒恕我這個(gè)阿爸呀!大虎,你為什么要攔阿爸,阿爸本就是要和阿猛去的呀!〈踉蹌?dòng)埂怠?/SPAN>

二虎三虎忙上前扶住了父親。

二虎三虎:“阿爸——”

達(dá)  妮:“〈哭叫著〉老爺——阿花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 親人們悵然若失地望著阿花大步遠(yuǎn)走的背影。

 

20、某農(nóng)舍院落小屋內(nèi)  晨——內(nèi)

        窗外射入了一縷陽光,斑駁地照在破舊的木床上。

陽光也灑在林氏夫人和岑芝的臉上,他們微微醒來。

        岑芝揉揉眼睛。

  芝:“〈掙扎著欲起〉親阿婆,我想阿婆!”

林氏夫人坐了起來。

林氏夫人:“你阿婆會(huì)回來的,她不會(huì)丟下我們不管!〈鼻子發(fā)酸地〉她和阿爺,都會(huì)來看芝兒的!”

        祖孫倆坐起穿衣,門外傳來敲門聲。

門外老婦畫外音:“阿妹啊,起來喝粥吧!”

林氏夫人:“〈一邊下地〉哎,起來了,起來了!”

        林氏夫人推開了門,吱呀一聲,陽光刺眼地照在祖孫倆人的臉上。

 

21、某農(nóng)舍院落  晨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林氏帶著岑芝到院落一角井口旁汲水,洗嗽。

        老頭老婦擺著桌子,搬著板凳,放置碗筷。

        林氏和岑芝坐在桌旁。老頭和老婦給她們盛粥。

林氏夫人:“阿叔阿嬸,真是打攪你們了啊!我那妹妹也該回來了!”

  頭:“都是壯家人,誰都有個(gè)難處的時(shí)候!哎,看你們不像是尋常百姓,是官族大戶吧?如今這官兵,搜的就是你們這些人呀!人落難,就如同落地鳳凰,什么都不用說了。這官府衙門的官老爺,這些官軍,也太霸道了,我們家的兒子從來就不服過他們!”

  婦:“這日子鬧騰來鬧騰去,什么時(shí)候能夠平靜下來呀!公佬啊,呆會(huì)兒給祖公上個(gè)香,給兒子保個(gè)平安!”

  頭:“哎——姆佬說得是!〈放下碗筷,就要起身〉”

       突然,院門砰地被撞開,闖入了一個(gè)額頭胳膊上帶傷的年青人。

       老頭老婦和林氏夫人大驚,林氏夫人忙把岑芝摟在懷里。

老婦撲向年輕人。

  婦:“兒子——”

年青人:“阿爸阿媽,快把我藏起來——他們就要搜到這里了!”

老頭慌了神。

  頭:“兒子,你惹了什么禍呀!官軍不打歸順州城了,你就該回來!可你——”

        院落門外傳來遠(yuǎn)處的官兵的吆喝聲。

官兵甲畫外音:“快,一家一家給我搜。他大爺?shù),敢和咱官軍較勁,吃了老虎膽和野豬膽了!”

       話音未落,砰,似又一家的院落門被踢開。

年輕人:“別說了阿爸——”

年輕人說完,奔入院落角草垛,劈頭蓋臉把稻草往身上蓋。

       老婦也慌忙過來,往兒子身上搬草蓋身,老頭則抖抖索索地關(guān)著院門,上了門栓。

       林氏夫人緊緊摟住了岑芝,不讓他看這緊張的一幕。

 

22、村中道路  晨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一伙官軍從一戶人家中躥出,往老頭老婦家這邊奔來,氣勢洶洶。

        道旁的狗狂吠一聲,逃向另一方向。

 

23、老頭老婦農(nóng)舍院落外  晨——外

一伙官軍團(tuán)團(tuán)圍住,為首的小軍官一腳把門踹開。

眾官兵一擁而入。

 

24、農(nóng)舍院落內(nèi)  晨——內(nèi)

        林氏夫人緊緊摟住岑芝,避過一旁。

        老頭老婦低頭不敢看官兵的臉。

小軍官手握佩刀上前,對(duì)著老頭老婦吼著。

小軍官:“說,你們家的兒子呢?哼,敢和官軍作對(duì)!”

  頭:“軍爺,哪敢,哪敢啊,娃崽出去好些天了,一直沒回來,就是躲的,躲的……”

小軍官:“躲什么?”

  頭:“〈大著膽子〉就是躲著軍爺你們!”

小軍官:“放肆!”

官兵甲:“〈貼近小軍官〉我說頭兒,這老頭八成說虛的,〈往林氏夫人一指〉媳婦孫子都在,做男人的能不回來?”

老婦急了,唯恐委屈林氏。

  婦:“哪是什么媳婦,是女兒和外孫,昨天剛回娘家看看。軍爺可別——”

小軍官走到林氏跟前,林氏把岑芝摟得更緊了。

小軍官:“嘿嘿,〈盯著林氏的臉,又看看兩個(gè)老人的臉,搖搖頭〉不像,不像,不像女兒,分明是媳婦和孫子!〈轉(zhuǎn)過身來〉給我搜!”

眾官兵:“是!”

        眾官兵瘋了一樣的闖入屋中,翻騰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 還有一隊(duì)士兵搜院中角落,林氏夫人摟著岑芝半閉著眼睛,老頭老婦更是噤若寒蟬。

        從屋內(nèi)翻騰的官兵出了屋,為首的官兵甲向小軍官報(bào)告。

官兵甲:“頭兒,沒有!”

        搜院中角落的官兵乙也跑到小軍官跟前報(bào)告。

官兵乙:“頭兒,沒有!”

        小軍官不相信在院中踱來踱去,看看林氏夫人,又看看老頭老婦。

        他的腳停在草垛跟前,突然,他飛起一腳,踢飛了一綹草,老頭老婦眼睛一閉。

        小軍官正要再起一腳,突被草堆中躥出的年青人撲倒在地,眾官兵大嘩。

        年輕人壓住了小軍官,正要揮拳,被眾官兵七手八腳按倒在地,捆了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 老頭老婦瘋了似地?fù)渖锨,要救出兒子,但被官兵攔住。

  頭:“軍爺,行行好吧,我們就這一個(gè)兒子呀!”

老婦急忙跪下叩頭。

  婦:“軍爺,你們不能抓他呀!”

        年輕人嘴里被塞滿了稻草,眼里噴火,被五花大綁起來。

小軍官:“押走!”

        眾官兵推著年輕人出了院門,老頭老婦死命地跪著抱著小軍官的腳。

  頭:“軍爺,你要把他帶走,就連我這個(gè)公佬也殺了吧!”

  婦:“〈哭喊〉我也不活了,你們,你們這些不得好死的!”

小軍官:“〈大怒〉都帶走!”

       官兵們把老頭和老婦提溜起來,都押出了院門。

       院門砰地一下,在風(fēng)中搖晃著。

院門外,是愈行愈遠(yuǎn)的官兵們的喝罵聲和老頭老婦的哭天喊地的聲音。

       林氏怔怔地望著搖晃的院門,松開了摟著岑芝的手,抱著岑芝,癱坐在地下。

 

25、歸順州鄉(xiāng)間道路  黃昏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官軍們押著反抗的百姓走在黃塵彌漫的道路上,鞭打著眼睛噴火的年輕人。

        不時(shí)有官軍騎隊(duì)馳過步行的官軍和百姓的混合隊(duì)伍,引起了被押走的百姓的疑懼。

        殘陽如血,照耀在哭聲四起的村落土地上。

 

26、農(nóng)舍院落  黃昏——內(nèi)

        林氏和岑芝癱坐在地下發(fā)呆,終于,岑芝抽噎了起來。

  芝:“親阿婆,我想阿婆,想阿婆呀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 岑芝放聲大哭起來,林氏拍著岑芝的肩,哄著。

林氏夫人:“別哭了,阿婆會(huì)回來的,阿婆什么時(shí)候都不會(huì)騙親阿婆和芝兒的,是不是?”

岑芝一邊抽噎著,一邊點(diǎn)著頭。

突然,院落外又傳來官兵的吆喝聲。

        祖孫二人急忙鉆入草垛,胡亂用草蓋著身子,藏了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 天暗了,月亮在云層中穿過。

岑芝畫外音:“〈從草垛中傳出〉親阿婆,我好怕!”

林氏夫人畫外音:“〈聲音顫抖,從草垛中傳出〉親阿婆也怕,等你阿婆回來就有辦法了!”

岑芝畫外音:“〈哭了起來〉阿婆,你快回來呀!”

林氏夫人畫外音:“別哭,別哭!你阿婆她一定會(huì)回來的!”

 

27、村中道路  晨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陽光照耀在鄉(xiāng)村大地上和田野上。

但村中空蕩蕩的,雞犬不聞,死氣沉沉。

驀地,從村口走來急步匆匆的阿花,她略略辯認(rèn)了一下,推開了院門。

 

28、農(nóng)舍院落   晨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阿花一步一步地走向院中,看著零亂大開的門窗和院落中東倒西歪的桌凳發(fā)呆。

        她來回走了幾步,踱到草垛跟前,傷心欲絕,正要轉(zhuǎn)身離去。

        突然,她眼前的草垛動(dòng)了起來,鉆出了林氏和岑芝。

        林氏和岑芝驚喜地?fù)湎蛄耸Щ曷淦堑陌⒒ā?/SPAN>

林氏夫人:“阿花妹——”

  芝:“阿婆——”

  花:“〈撕心裂肺地〉姐姐,芝兒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 三人互相摟在一起,喜極而泣。

 

29、北京兵部大牢門口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  嘩啦啦聲響,大門打開了,穿著制服的牢役把王受推出了門外。

        大門又嘩啦啦關(guān)了起來,門側(cè)站崗的衛(wèi)兵面無表情肅立著。

        王受望著天空,深吸了一口氣,眼神里是不屈和怨恨的目光。

他又看了看巍峨堂皇的城廓和衙門口,大踏步地離開了。

 

30、歸順州土司府陳師爺住室  日——內(nèi)

        陳師爺顫抖著手在自己的本子寫下幾行日記,近景特寫:田州岑氏之亂,奇冤莫辯!

        他合上本子,背起收拾好的包裹,就起身往外走。

 

31、歸順州土司府大門外 日——外

        門外停著一輛馬車,陳師爺走到馬車旁,土司府仆役幫著把包裹放在馬車上。

        岑璋向陳師爺拱手。

  璋:“〈趨近幾步,傷感地〉陳師爺,我真是舍不得你走哇!”

陳師爺拱手,略笑。

陳師爺:“慚愧慚愧,在下老朽了,就是回到故園,也是鄉(xiāng)音未改鬢毛衰嘍!”

  璋:“〈嘆口氣〉哎——我知道,是田州之變讓師爺對(duì)桂西邊鄙之地心灰意冷了呀!〈回頭看著三個(gè)兒子〉還不給先生行大禮!”

大虎二虎三虎齊唰唰下跪。

大虎二虎三虎:“先生——”

陳師爺急忙上前扶著三人。

陳師爺:“〈眼里閃著淚花〉快起來快起來,嗨,為師平生最值得稱道之事,就是有你們歸順州岑門兄妹這樣的弟子呀!壯人高義,雖古風(fēng)不能盡其德,只恨不能再見阿花一面。煩請(qǐng)你們?nèi)蘸筇鏋閹熮D(zhuǎn)告了!”

大虎起身,望著陳師爺。

  虎:“先生,我們一定會(huì)告訴阿花妹妹的。她也一定會(huì)想您的!”

陳師爺:“好好好,為師就是回到家鄉(xiāng),也會(huì)想你們的,想這里的一草一木的!〈兩眼望天,熱淚盈眶〉”

  虎:“先生,請(qǐng)上車吧,一路保重!”

三虎扶著陳師爺上車。

  虎:“先生,回到家鄉(xiāng)千里迢迢,千萬小心。 

        陳師爺向眾人點(diǎn)頭示意,顫巍巍地爬上馬車。

        車夫一計(jì)鞭響,馬車轉(zhuǎn)過了頭,轔轔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 岑璋回過頭來,向眾送別的人揮揮手,又嘆了一口氣,搖搖頭。

 

32、城外荒野之中  黃昏——外

        陳師爺掀簾看了看景色,滿臉憂思,他輕嘆一聲,放下了簾子。

        馬夫又揮了一計(jì)馬鞭,馬車轆轆遠(yuǎn)去,歸順州的山水綠草青青,殘陽如血。

        遠(yuǎn)天遠(yuǎn)地之間,馬車的影子漸去漸遠(yuǎn),驀地,傳來上海話童聲詩經(jīng)誦唱。

 

思雨思雨,烈日煌煌。

思君思君,無影以望。

昏以為期,不見我傷。
思風(fēng)思風(fēng),未聽颼颼。

思君思君,心中綢繆。

…………

童聲遠(yuǎn)去,馬車消失在原野上,氣氛極為悲涼。

 

33、田州的鄉(xiāng)間小道上  黃昏——外

殘陽如血,秋風(fēng)蕭瑟,塵土飛揚(yáng)。

蔥綠的田野中雜著幾許黃枝枯葉,秋花點(diǎn)點(diǎn)。

道路在殘陽的映照下顯出淡塵,映出三個(gè)人的背影。

阿花一拉牽著目眺呆滯的林氏夫人,背上背著三歲多的岑芝。

阿花的臉上的面容悲苦而堅(jiān)強(qiáng),但目光卻頑強(qiáng)而堅(jiān)韌。

三人的剪影在夕陽下漸行漸遠(yuǎn)。

畫面淡出——

 

33、畫面

濃煙滾滾,旗幟紛亂。

張經(jīng)率官兵狼狽地邊戰(zhàn)邊撤出田州城的城門。

王受領(lǐng)人沖出鐫刻著“思恩府”字樣的城門,起義大軍浩浩蕩蕩。

“姚”字的大旗在濃煙中飄搖,總督姚鏌在眾將官的保護(hù)下撤退,驚慌失措的神情。

田州、思恩等壯族地區(qū)群眾扶老攜幼逃難,哀鴻遍野的情景。

 

字幕跳出:

 

明史上著名的田州之亂并不因岑猛的死去而平息,而是愈演愈烈,蔓延到了思恩府,被稱為“思田之亂”。明朝政府動(dòng)用了三省之兵與數(shù)萬壯族群眾對(duì)峙,也無可奈何?偠絻蓮V軍務(wù)的姚鏌一籌莫展,陷入了進(jìn)退兩難的境地——

 

34、浙江余姚古鎮(zhèn)河道  日——外

       小船、古河道、古橋、古宅,古色古香,幽雅古樸,一派水鄉(xiāng)風(fēng)光。

       又一只烏蓬小船?吭诖a頭,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提著籃子下船走上碼頭。

女子的籃子里盛著香燭和黃紙等物,顯然是準(zhǔn)備祭亡故親人的。

女子清麗脫俗,神情憂郁。

 

35、余姚古鎮(zhèn)鄉(xiāng)村道路  日——外

   道路沿著河道岸邊伸延,岸上民居錯(cuò)落。

   女子不緊不慢地走著,來到一處大戶人家模樣的民居面前。

 

36、王守仁大宅門前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  大宅極為古樸,上題匾額:“陽明府邸”。

       大門是朱漆的,兩側(cè)燈籠之下,是一副對(duì)聯(lián)。

       女子輕輕推門而入。

 

37、王守仁大宅內(nèi)院落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   院落內(nèi)十分整潔,石桌石凳錯(cuò)落有致,花花草草被剪裁得很是規(guī)整。

        一位面容清雋,精瘦的老人正在練劍術(shù)。

        老人一招一式,如降龍伏虎,充滿了自信,仿佛在揮灑吞吐宇宙乾坤之氣。

        女子款款走過,老人轉(zhuǎn)過身來,收勢,挺腹吐氣。

        女子一腳邁進(jìn)大堂,老人把劍放到了石凳上。

字幕跳出:

        南京兵部尚書 王守仁

 

王守仁:“儷兒——”

  兒:“哎,爹——”

王守仁緊隨女兒走入大堂。

王守仁:“今天是虎臣的忌日,看我這腦子,差點(diǎn)就忘了!哎,上了歲數(shù)嘍!”

 

38、王守仁宅大堂  日——內(nèi)

大堂正中早已擺放著一個(gè)寫有“韋虎臣之靈位”字樣的靈牌。

        女子恭恭敬敬的給靈牌上香,默禱。

        王守仁也跟著女兒上香,默禱。

默禱完畢,父女端坐在旁側(cè)的椅子上,傭人上來倒了茶,退下。

王守仁:“十年了儷兒,虎臣要在,他是不忍心看到你這樣兒的!”

  兒:“〈幽幽地〉爹啊,儷兒這樣子挺好!儷兒這輩子只有三個(gè)親人,兩個(gè)是爹娘,還有一個(gè)是虎臣,娘走了,爹還在。平日里陪著爹,下下棋,作作畫,沒事的時(shí)候就想著娘和虎臣,初一、十五,或逢他們的忌日,就給他們上上香,在心里給他們說說話兒,這樣兒挺好!”

王守仁:“〈憂慮地〉爹這么多年來,何嘗不想他們,可是,活著的人就要好好活著,要對(duì)得起這片山川大地,對(duì)得起和自己一道活著的世間生靈,不使自身哀痛之氣,彌漫于世間,使生者欣然,死者安息,天道倫常,就是如此!儷兒,事隔多年,為父勸你不要再沉溺于往事的哀傷之中,重新鼓起生活的希望,你畢竟還年輕啊!”

儷兒忍不住拭淚。

儷兒:“爹啊,儷兒還是沒法忘記他,儷兒時(shí)時(shí)覺得虎臣就在身邊,和當(dāng)年的生龍活虎一樣兒,一閉起眼睛,〈欲哭〉他還是一樣兒!”

王守仁:“〈感慨地〉是。』⒊贾喇吘故瞧嬖,嚴(yán)嵩老賊,如今還高居朝廊之上,為父不得不暫避其囂張氣焰,借你祖父過世之機(jī),丁憂避世在家,一晃過了好些年,恐怕朝廷早把為父忘了個(gè)干干凈凈了!”

  兒:“〈安慰地〉爹啊,皇上和朝廷一旦有無法解決的事,還會(huì)起用爹的!”

王守仁:“〈凝重地〉如今朝廷就有疑難之事,而且愈演愈烈!”

  兒:“爹說的是廣西壯人的思田之亂?”

王守仁:“〈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〉是啊,此事必有緣由!壯人世守中華的南疆,從無反叛朝廷之心,太祖皇帝就說過,岑門500年忠孝傳家!能激起壯人之變,必有天大的冤情!”

  兒:“爹,正德四年,虎臣才十五歲,隨他的父親東蘭土司出征,下惠州抵御入侵倭寇,大破九連山,其父陣亡,蒙蔭襲職;正德八年,虎臣奉旨隨爹爹平寧王之亂,后又轉(zhuǎn)征江浙閩大帽山、大庚嶺、橫水、左溪、五夷山諸地,戰(zhàn)功卓著,倭寇聞風(fēng)喪膽,正德皇上還賜他‘衷孝忠勇’匾額。〈沉浸在回憶之中〉就在那時(shí),爹愛他忠勇誠實(shí),把儷兒嫁與他!

王守仁笑了一下。

王守仁:“那時(shí)的虎臣可真了不起。≌禄噬暇驮诔壬险f,今朕得虎臣和俍兵,東南沿海無憂矣!就連沿海都有民謠,說虎臣的俍兵,將如虎,兵如狼,敵寇喪盡膽,保國衛(wèi)家邦!

儷兒臉上的淚痕斑斑。

  兒:“儷兒自幼崇尚建功立業(yè)的錚錚男兒,嫁與虎臣,也算是如意君,不料,虎臣為嚴(yán)嵩老賊所害,轉(zhuǎn)瞬陰陽兩隔!”

王守仁:“為父總算也為虎臣討了公道,皇上為他謚封五夷侯,昭雪其冤了!可人死不能復(fù)生,儷兒——”

儷兒收起了眼淚。

  兒:“爹爹放心,儷兒也算是個(gè)明白事理之人,娘走了,虎臣沒了,儷兒只剩下爹一個(gè)親人,儷兒的心愿就是侍奉爹。日后朝廷起用爹,爹走到哪兒,儷兒也走到哪兒!”

王守仁:“〈忖思地〉眼下的思田之亂,讓朝廷束手無策,朝廷也許會(huì)想到爹的。壯人稟性質(zhì)樸,決不會(huì)無緣無故起兵造反,不是邊關(guān)大吏貪功,或者貪贓枉法,不會(huì)釀成如此之局面。”

  兒:“和虎臣雖然緣份薄,卻知他脾性,壯人性子恐怕都是這樣。綿里藏鋼,靜時(shí)如水牛踱步,但如被惹怒,便似水牛跳高坎,瞪紅雙眼,即使面對(duì)虎狼,又有何懼!”

王守仁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
王守仁:“壯人崇信義,守法度,決非頑冥不馴。他們從來不會(huì)去反叛朝廷,只有邊吏不給他們生路的情況下,他們才會(huì)反抗。為父看來,思田之亂宜撫不宜剿!”

        父女正嘆息間,突然,院落外一聲高喝。

傳旨太監(jiān)畫外音:“圣旨到——王守仁接旨!”

        父女大驚,忙起身出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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