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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型電視連續(xù)劇《瓦氏夫人》劇本·第十集
作者:梁越    文章來源:本站原創(chuàng)    點擊數(shù):    更新時間:2007-11-6    
      ★★★★ 【字體:

大型重大歷史題材30集電視連續(xù)劇《瓦氏夫人》劇本

→大型重大歷史題材30集電視連續(xù)劇《瓦氏夫人》劇本創(chuàng)作說明→

→歡迎進(jìn)入論壇專帖參加評論→

←第9集←

 

10

 

 

1、 田州土司府大堂  日——內(nèi)

岑猛回頭一望,原來是阿花正傷心地望著他。

        阿花扶著岑猛把刀緩緩放下了,阿花對岑猛搖搖頭。

  花:“阿猛啊,老人們常說,鼠咬鼠就死,賊殺賊就亡——”

岑猛坐了下來,兩眼發(fā)怔。

盧蘇不知什么時候進(jìn)來了。

  蘇:“老爺,夫人說得對!私下動兵,我們有理會變得沒理,先向督府衙門官老爺們控告他,然后再動兵,這才是正理!”

岑猛霍地起身,勃然大怒,咬牙切齒。

  猛:“梁接鬼佬得意了,岑猛白當(dāng)了個領(lǐng)主,又能怎么樣?他照樣睡大覺,他照樣當(dāng)老爺!不出兵的道理我懂,可出兵的道理更大,〈騰起一股火氣〉我阿猛寧愿得罪官府,也要把這個鬼佬拿下來!”

阿花悲傷地?fù)u搖頭。

  花:“老爺,沒有督府衙門的調(diào)兵令,不能出兵啊!這樣出兵,用他們的話來說,就是謀反啊老爺!”

岑猛急了,一聲斷喝。

  猛:“不要說了!”

        一時,三人都不說話了,良久,盧蘇才繼續(xù)開口。

  蘇:“老爺,我和阿花夫人都勸你先別動兵,梁接鬼佬不得人心,總會有人反他的,我們先靜觀其變吧!”

        岑猛眼一瞪。

  猛:“靜觀其變?那我為什么要當(dāng)這個領(lǐng)主!請示督府衙門,說得輕松,難道梁接鬼佬不會給那些官老爺們?nèi)蟀训你y子!”

岑猛踱著步子走了幾步,想了又想,一股火氣又冒了出來。

  猛:“〈咬牙切齒地〉誰說了都不得算數(shù),讓斷事祖娘來決定吧!”

        岑猛說罷,氣憤地甩門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 盧蘇和阿花大驚失色。

盧蘇、阿花:“。俊

兩人急跟著岑猛出去。

 

2、田州土司府廊道間  晚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下人們走來走去,他們或手拿香燭,或提著生豬肉,或提著公雞,神色慌張。

        幾個大麼公穿著法服,在黃維、鐘富的帶領(lǐng)下穿堂入室。

        月亮高掛樹梢,月光下的土司府的各個房間燈火通明,一派緊張氣氛。

 

3、、田州土司府大門  夜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大門兩側(cè)各掛著一個燈籠,發(fā)出昏暗的光。

        門側(cè)的兩個衛(wèi)兵對望一眼,然后向府內(nèi)張望,一臉迷惑。

 

4、田州土司府林氏住處  夜——內(nèi)

家奴們神情緊張地跑來跑去。一侍女慌張跑來。

林氏夫人:“府里祭請祖娘的東西準(zhǔn)備得怎么樣了

  女:“回夫人,盧老總管說,都備好了!就等后天麼公定出的時辰,全族長老和府里所有的人都要到場!”

林氏夫人嘆了一口氣。

林氏夫人:“哎——”

  女:“〈怯怯地〉夫人,奴婢大膽問一句?”

林氏夫人:“說!

侍女好奇而緊張。

  女:“奴婢聽說,聽說只有族中遇到天大的事情無法決斷的時候,才會請出老麼公在祖娘巖前祭請。老爺碰上什么大事拿不定主意了?

林氏夫人憂心忡忡,長嘆一聲。

林氏夫人:“田州土司已經(jīng)整整三代沒有祭請祖娘了!這事能不大嗎?〈自言自語地〉阿花,老總管,你們可得多費(fèi)心思勸老爺啊!”

侍女一時鬧不明白。

  女:“?說什么夫人?”

林氏夫人板起面孔。

林氏夫人:“多嘴!”

        侍女吐了吐舌頭,不說話了。

 

5、爬山的路  日——外

狹窄的山道,飛奔的馬蹄。

盧蘇騎著馬飛過一道坎。

阿花也騎著馬躍過一條小溪。

兩人一前一后,縱馬跑在山道上。

前面出現(xiàn)了一條寬闊的山溝。

 

6、斷事祖娘巖大麼公法場〈一個山洞〉 黃昏——內(nèi)

盧蘇和阿花摯誠地跪在洞口前。

麼公的畫外音從洞中傳出,神秘詭異。

麼公畫外音:“你們再跪到天黑,我還是那句話——回去吧!”

  花:“麼公阿爺,壯人都知道你神力非凡,只要你能勸阻老爺不出兵,子孫后代都會感激你的,在你升天之后,他們還要供奉你為神靈!

  蘇:“是啊麼公師傅,我們說話老爺不聽,只有你的話,老爺才會聽呀!動刀動兵就要流血丟命,你就做做好事吧!”

麼公畫外音:“我不能這么做,斷事祖娘是神,只要按照她顯示的異相去斷事,災(zāi)難就會解除,疑難就會解決,諸事就會順利!”

  花:“麼公阿爺,你真的沒有辦法讓阿猛老爺放棄出兵嗎?”

麼公畫外音:“出不出兵由他自己從異相中判定!阿猛老爺是土司,而且是各土司的領(lǐng)主,他自己能從異相中做出決定的!

阿花一臉失望。

  花:“那就多謝麼公阿爺了!”

        盧蘇和阿花站了起來,對望一眼,失望至極。

  

7、斷事祖娘巖山溝全景  晨——外

爐香裊裊。

盤根錯節(jié)的山道。

山上古樹蔥蘢,古藤交錯。

山溝上回旋著老麼公的聲音:“請祖娘嘍——”

 

8、祖娘巖上  晨——外

        巖壁上滴噠滴噠地掉著水滴,另有涓涓細(xì)水從巖壁上滲出。

巖洞前高高掛著繡有鱷魚和虎的土司圖騰旗。

鑼、嗩吶、鼓聲陣陣,族中長老在前,土司府全體人員在后,莊嚴(yán)肅穆。

鑼師一聲鑼響,鞭炮齊放。

一個表情肅穆的大麼公手提一只大公雞,一刀割去雞頭。

        掌旗手將“岑”字大旗橫展著,大麼公將雞血滴到上面。

        雞“撲”地被扔在地下,掙扎著在塵土中撲動。

    鑼師又是一聲鑼響。

十幾個年輕麼公舞蹈著,嘴里喃喃有詞。

大麼公神情癡呆地走到巖壁邊上,嘴里噴出火焰。

火焰沖向巖上掛著的乳珠。

乳珠上正慢慢地往下滴著清晰的水珠。

太陽光漸漸把山溝照亮了。

 

9、祖娘巖下  日——外

岑猛一動不動,虔誠的目光緊緊盯著祖娘巖壁。

阿花、盧蘇一動不動,盯著麼公的一舉一動,神情憂慮。

站立著的官族全體后面還有無數(shù)匐匍著膜拜的民眾。

在整個山溝外圍,肅立著手持長矛的俍兵。

 

10、祖娘巖上  日——外

麼公們手敲神鼓,圍著巖前跳來跳去。

滴噠作響的水珠慢慢變成乳白色的水珠。

全場氣氛凝重,所有人的眼睛都懸在祖娘巖前滴噠作響的水珠上。

大麼公拿起法器,跪在巖前。

大麼公半閉著眼睛,嘴里喃喃有詞。

大麼公:“乳汁為平安,滴血為災(zāi)難——乳汁為平安,滴血為災(zāi)難……”

       大麼公嘴里越念越快,滴噠作響的水珠慢慢變成乳白色的水珠。

一柱香燒盡了。

 

11、祖娘巖下  日——外

岑猛的額頭直冒冷汗,手慢慢伸向腰間的刀。

俍兵們屏住呼吸,眼睛看著岑猛,手緊握短刀,大有劍撥駑張之勢。

觀看的人群中,一個嘴里含著手指頭的小姑娘緊張地看著滴噠作響的水珠。

 

12、祖娘巖上  日——外

又是一柱香燒盡。

四周靜得幾乎窒息。

水滴顏色如初。

大麼公再次點上一柱香。再次作法,祭請。

注視著大麼公的一雙眼睛一動不動。

祖娘巖前滴下的水漸變混濁

年輕麼公們不停地敲著神鼓舞蹈著,滿頭大汗,氣喘吁吁。

祖娘巖前滴下的水漸漸變成了血一樣的顏色。

    大麼公渾身發(fā)抖,轟然倒地。

眾人驚慌尖叫。

 

13、祖娘巖下  日——外

  猛:“(怒吼)呀——”

岑猛拔出了腰中的刀指向天空。

人群中激憤的雙眼。

圍觀者中老人掩面而泣。

    驚嚇的孩子縮在大人懷中

人群中一片騷動。

人們紛紛向祖娘巖跪下叩頭。

 

14、祖娘巖上  日——外

阿花一緊腰身,直躍上祖娘巖。全場震驚了!

阿花滿臉悲傷,指著巖壁。

  花:“看呀,水滴得像牛血,祖娘顯示動兵是一場災(zāi)難,決不能動兵!阿猛老爺,我們好好想想,想出更好的辦法!”

岑猛也跳上了祖娘巖。

岑猛瞪著阿花,聲音嚴(yán)厲。

  猛:“阿花,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!”

阿花臉上是一種悲傷和不能理解的表情。

  猛:“打仗哪有不流血的,祖娘這是讓我一定要打這一仗,殺了冒姓篡岑氏土司之位的惡徒,否則祖宗不得安寧!”。

  花:“可是,祖娘已有明示是災(zāi)難!”

  猛:“祖娘顯出讓我們流血,女流之輩,不要再參與府上的大事。下去!”

阿花還欲爭辯

  猛:“來人啊!”

眾侍衛(wèi)跳上了祖娘巖。

眾侍衛(wèi):“老爺!”

  猛:“把她拖下去!”

        幾個侍衛(wèi)一擁而上,圍著阿花,卻不敢動手。

阿花一副傷心失望的表情。

  花:“阿猛!”

        岑猛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,冷冷地盯著她。

        阿花無奈只好走下巖去。

岑猛表情十分復(fù)雜,他突然昂起頭來。

  猛:“本老爺現(xiàn)在向大家宣布——”

眾人都在怔怔地望著,氣氛幾乎就要凝固住了!

  猛:“岑氏阿花自從嫁為本土司夫人,屢屢干預(yù)府中大事,不顧及本老爺臉面和尊嚴(yán)——從即日起廢去岑氏阿夫人名號!”

人群一陣轟然,阿花臉色瞬間變了,眼淚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,身子搖晃著。

  猛:“〈咬著牙狠著心〉解散阿花統(tǒng)帶的女兵,該下田的下田,該回家?guī)掎痰幕丶規(guī)掎蹋。ㄍA艘粫⿵慕褚院,本老爺(shù)囊磺行袨楹退裏o關(guān)!本老爺和她不再有夫妻名份!”

阿花眼睛一陣暈眩,林氏夫人和岑邦彥慌忙扶住了她。

林氏夫人:“阿花妹,阿花妹!”

岑邦彥一臉焦急,望著阿花的面容。

岑邦彥:“阿媽!阿媽!”

    岑邦彥朝父親投去了怨恨的目光。

 

15、田州土司府阿花內(nèi)室  日——內(nèi)

半躺在床上的阿花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,林氏抱著岑芝從窗前閃過。

邦彥、邦彥媳婦張氏和抱著岑芝的林氏走入內(nèi)室。

邦彥扶著阿花起身,坐在床邊撫著阿花的手。

  彥:“阿媽,你怎么一下子瘦成這樣?”

邦彥的淚水跟著流出來,他突然站起來。

  彥:“我找阿爸去!”

阿花有氣無力地笑了笑,把邦彥拉住。

  花:“阿媽是病了,躺一躺,過幾天就沒事了!〈故作輕松地〉嘿,芝兒來了,芝兒都沒哭,當(dāng)阿爸的卻哭了,哈哈!”

邦彥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的媳婦。

林氏也心痛得眼圈發(fā)紅。

林氏夫人:“阿花妹,讓你受委屈了。你先好好養(yǎng)身子,老爺正在氣頭上,等他冷靜下來,我們再去求他!”

  彥:“是啊,一定是急了才說錯了話!”

邦彥媳婦張氏:“聽說韋氏夫人一廢就不讓在府中住了,可阿爸沒說過個話!看出來阿爸是一時糊涂!”

  花:“你們別說了,我知道老爺?shù)钠。老爺是田州的天,對田州的百姓們來說,他的話跟北京的皇帝老爺一樣,說出來就不能收回去!〈發(fā)怔而堅決地〉我阿花一輩子是老爺?shù)呐恕蛉,那不是人叫的嗎?是夫人,我阿花是老爺(shù)呐;不是夫人,我阿花還是老爺?shù)呐耍 ?/SPAN>

邦彥媳婦張氏和邦彥一臉感動。

  彥:“阿媽——”

阿花望向邦彥是一副無限柔和的神情。

  花:“邦彥啊——你是個大小伙子了,能給你阿爸分擔(dān)點責(zé)任了!〈搖搖頭〉可不管怎么說,我是擔(dān)心你阿爸呀!他執(zhí)意要出兵,看來已成定局,他老是做出頭的事,出頭鳥不好當(dāng)呀,獵人盯的就是出頭鳥——”

  彥:“阿媽有我呢,我跟著阿爸出征,我會把阿爸保護(hù)好的。”

  氏:“阿花妹妹,邦彥和老爺出征了,我和邦彥媳婦,還有芝兒,搬過來和你一起住,你看好不好?”

  花:“姐姐,我知道你為我好,這樣就太麻煩你了,而且要讓老爺知道,他會不會不高興?”

  氏:“沒什么麻煩的,我們互相作伴,也好有個照應(yīng)。你是邦彥的阿媽,也是芝兒的阿婆,老爺能不高興到哪里去!”

  花:“多謝姐姐!”

林氏轉(zhuǎn)過臉來,吩咐邦彥媳婦。

林氏夫人:“去,收拾收拾東西,過來陪阿媽和親阿媽一起住!”

邦彥媳婦:“是,媳婦這就去!”

        邦彥媳婦轉(zhuǎn)身出了門。

 

16、土司府演兵場鐘鼓樓下  日——外

土司府校場中央鐘鼓樓上,銅鼓聲聲。

演兵場中央,陸續(xù)集合整齊列隊的各鄉(xiāng)俍兵們。

各土司的武裝也陸續(xù)列隊。

伴著“岑”字帥旗和領(lǐng)主的牛頭旗,岑猛威風(fēng)凜凜,縱馬來到隊伍前面。

鼓聲停下,全體俍兵面對岑猛,整齊地等待著他的號令。

  猛:“貝儂們,我們每個人身上流的都是祖宗的血,你們說,能夠背叛自己的祖宗嗎?”

眾俍兵舉刀大呼。

眾俍兵:“不能!不能!”

  猛:“可是,偏偏有人改了自己的姓,背叛了自己的祖宗,冒了別人的姓,侵犯了別人的祖宗,你們說,這種人該不該殺?”

眾俍兵再次舉刀大呼。

眾俍兵:“該殺!該殺!”

  猛:“為了我們神圣的祖宗不受玷污,為了懲罰罪惡,出發(fā)!”

       銅鼓又擂了起來,隊伍動了,各土司的兵,各頭領(lǐng)率的兵依次動了起來。

       岑猛一蹬馬肚子,馬倏地一躥,跑到隊伍前頭,領(lǐng)主牛頭旗如風(fēng)一般卷著狂奔而去。

      

17、田州城外原野路上  日——外

        隊伍像一股洪流,向前奔涌而去。、

        “岑”字的帥旗和領(lǐng)主的牛頭旗在隊伍中飄揚(yáng)著。

        岑猛在帥旗和領(lǐng)主牛頭旗之下行進(jìn)著,神情嚴(yán)肅,義無反顧。

 

18、泗城土司府門前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門上的掛著“泗城府衙”字樣的匾額。

        門兩側(cè)的石獅子和面無表情的守衛(wèi),顯示了一種緊張的氣氛。

 

19、泗城土司府大堂  日——內(nèi)

梁接和心腹甲、乙正在商量著什么。

探馬狂奔而入,踉蹌跪倒。

  馬:“報——老爺,這一個月來,岑猛率土司聯(lián)軍攻破了府界上的六個寨子,我們已經(jīng)無險可守了!現(xiàn)在,他們的兵馬正朝府城殺來!”

        梁接臉色大變,唰地站了起來。

  接:“〈指著兩個〉快,你們都給我上城頭,帶人增援,一定要頂住!”

心腹甲、心腹乙:“是!〈轉(zhuǎn)身而去〉”

        師爺匆匆從外頭進(jìn)來,梁接看到,眼睛一亮。

  接:“師爺你可回來了!岑猛剛出兵,本老爺就差你往梧州的督府衙門趕,這一趟來回,等得我好不著急呀!”

師爺趨近梁接耳邊,故作神秘。

  爺:“妥了妥了!那些銀票,盛總督他老人家可是照單全收哇!照規(guī)矩這樣收銀子,就是放個屁也會向我們這邊挪挪屁股!是香是臭都是我們的了!”

  接:“總督大人沒說什么?”

  爺:“說,說!盛總督他老人家當(dāng)場就答應(yīng)派兵,等著好消息吧!”

        梁接好像放心了些,在大堂里踱起方步來。

 

20、梧州督府衙門大堂外  日——外

一排號手朝天吹起了預(yù)示有緊急情況的長號。

眾將領(lǐng)和官員急匆匆跑步而來,進(jìn)入大堂之內(nèi)。

 

21、梧州督府衙門大堂  日——內(nèi)

眾將及眾官員紛紛進(jìn)入大堂,排成兩列,望著盛應(yīng)期。

盛應(yīng)期端坐帥座之上,一名參軍手拿泗城府的告急文書站在身側(cè)。

盛應(yīng)期:“諸位,現(xiàn)有泗城府告急文書在此,念——”

參軍清了清嗓子,看著眾官員。

  軍:“梧州總督府衙門督帥盛大人:萬急!田州府土司岑猛聯(lián)合歸順、東蘭、那地、思恩等各土司兵馬,無故興兵,犯我泗城府,現(xiàn)已攻破了泗城府邊隘。請總督大人火速發(fā)兵阻止,救泗城府百姓于危難!”

眾將及眾官員紛紛議論。

盛應(yīng)期:“〈啪地拍了一下案桌〉岑猛視督府衙門的命令如兒戲,屢次征召不至,這一次又在沒有督府衙門命令的情況下,擅自動兵,而且又聯(lián)合了桂西幾個土司,如猛獸洪水,〈嚴(yán)厲地〉本帥看來,其謀反之意昭然若揭!”

        眾將及官員一時怔住了,沒想到總督大人一上來就定了調(diào)子。

沈希儀:“〈陰笑〉嘿嘿,是了是了,上次擅自攻打龍州,殺了知州趙相,這次動靜更大了,不是謀反又是什么?”

  臣:“督帥大人,這個岑猛仗著自己勢力大,早想著吞并其他土司,督府衙門的號令,對他來說就像放屁,長期以往,不反也反了!不如趁此機(jī)會,迅速把他的狂妄野心一舉消滅,以免貽害地方!”

張經(jīng)向盛應(yīng)期拱手。

  經(jīng):“督帥大人,依末將看,事情沒那么簡單!岑猛上次出兵龍州是事出有因,這次肯定也有原因,否則他不會無故聯(lián)合各土司兵攻打泗城,各土司也不會跟著他起哄。請督帥大人務(wù)必明查!”

盛應(yīng)期裝作思考的樣子,咳了一聲。

盛應(yīng)期:“唔,唔,眼下,關(guān)鍵是岑猛的兵馬攻泗城甚急,諸位有何良策?”

一文官:“〈出列拱手〉督帥大人,卑職以為,應(yīng)迅速派出官軍制止雙方,讓雙方停戰(zhàn),同時,迅速向田州方面派員調(diào)查真相!”

盛應(yīng)期點點頭,若有所思。

盛應(yīng)期:“唔,唔——”

  經(jīng):“〈出列〉督帥大人,末將愿率本部出兵泗城,制止雙方敵對行動!”

盛應(yīng)期:“好好,看來,制止雙方行動是當(dāng)務(wù)之急。張經(jīng)聽令——”

  經(jīng):“〈出列拱手〉末將在——”

盛應(yīng)期:“命你率本部火速前往泗城府,制止事態(tài)升級,并相機(jī)查明真相!”

  經(jīng):“遵令!”

盛應(yīng)期:“沈希儀、趙臣——”

沈希儀、趙臣:“〈出列拱手〉末將在——”

盛應(yīng)期:“命你二人前往田州,查明岑猛興兵真相!”

沈希儀、趙臣:“遵令,督帥大人!”

盛應(yīng)期:“〈擺擺手〉還有,你二人要暗中多方調(diào)查岑猛到底有沒有謀反跡象,回來如實向本帥稟報!”

沈希儀:“〈拱手〉請督帥大人放心!”

盛應(yīng)期側(cè)過身來,指著墻上的地圖。

盛應(yīng)期:“各部官軍要預(yù)先作好戰(zhàn)備,如果岑猛謀反是實,〈朝上拱拱手〉待本帥請得圣命后,立即出兵彈壓!”

  將:“督帥大人勝算!”

 

21、沈希儀府大門  日——外

一輛轎子落在大門前。

希儀從轎子走出。

兩名家奴迎上,扶著他走入大門。

 

22、沈希儀府大堂  日——內(nèi)

沈希儀滿臉得意之色,喜不自禁。

沈希儀的夫人迎了上來。

夫人:“〈高興地〉看老爺今天這模樣,〈低聲地〉是不是又有進(jìn)項了?”

沈希儀幾乎要手舞足蹈。

沈希儀:“〈笑著〉嘿嘿,這回進(jìn)項大了去嘍!”

夫人忙靠近耳朵。

沈希儀:“〈驚喜地〉哦,有多少?把銀票拿出來我瞧瞧!”

沈希儀:“〈撇撇嘴〉哼,女人就是眼睛小,還沒到手呢!”

夫人不高興了,白了一眼。

夫人:“〈怪聲怪氣地〉嗬,沒到手,那還叫進(jìn)項啊?”

沈希儀:“哎呀,實話跟你說吧,我得了個大肥差!”

夫人:“什么大肥差?”

沈希儀:“督帥大人讓我和趙參軍到田州調(diào)查岑猛出兵泗城的原委!

夫人又一撇嘴。

夫人:“〈瞪著眼〉我以為是什么呢,這也算是肥差?”

沈希儀:“這你就不懂了吧。謀反的大帽子捏在我手里,誰不害怕?〈笑,做捏銀票狀〉那他,還不得,還不得給我那個啊!”

夫人:“〈臉一拉〉哼,我雖是個婦道人家,可也聽說岑猛不是好對付的人,萬一真是謀反,老爺不搭上老命算老天爺開眼嘍!”

沈希儀不以為然地笑笑。

沈希儀:“女人就是女人!壯人老實得像頭水牛,哪會謀什么反?倒是他擔(dān)心我說他謀反,你說,為了不讓我說他謀反,他還不得用那個……〈捏銀票狀〉那個堵我的嘴呀!”

夫人明白了過來。

夫人:“哦,不過桂西那窮山惡水的地方,能有多少油水?”

沈希儀斜眼看夫人。

沈希儀:“又不懂了吧?窮是窮百姓,那有窮王侯的,〈神秘地〉聽說岑猛富比王侯,他的土司府,和皇上的金鑾殿差不多!(干笑幾聲)哈哈——”

夫人終于高興起來,跟著干笑。

夫人:“這么說,真是個大肥差咧,哈哈哈——”

 

23、泗城府城頭  黃昏——外

殺聲四起,越來越近。

在城墻上的梁接手拿長刀連連往后退。

心腹甲急匆匆跑來。

心腹甲:“報老爺,南城告急!”

梁接大吃一驚。

  接:“〈跺腳大罵〉什么?你們這些吃干飯的!”

心腹乙驚慌失措地跑來。

心腹乙:“報老爺,城西我們的兵沒剩幾個了,怕禁不住又一次攻擊呀!”

梁接暴怒地踢了他一腳。

  接:“回來干什么?給我頂住——馬上給我回去,告訴你的手下,本老爺?shù)脑芸炀偷!?/SPAN>

心腹乙還在遲疑。

梁接大怒,眼一瞪。

  接:“快去!”

心腹乙慌忙轉(zhuǎn)身。

心腹乙:“是,老爺!”

  接:“〈咬牙切齒地〉岑猛!本老爺幫你殺了仇人,你反而恩將仇報!哼,等官軍的大兵一到,有你好看的!”

 

24、泗城府城下  黃昏——外

橫七豎八的陣亡尸體,殘缺不全的刀劍。

濃煙滾滾,被毀的攻城云梯,還有失去主人的戰(zhàn)馬

攻城陣地上,岑猛、岑邦彥和眾俍兵正在吃飯。

岑猛與俍兵們一手抓著粳米團(tuán),一手把腌蘿卜往嘴里送。吃得很香。

  猛:“好好吃,吃好了睡一覺,天一亮我們一口氣準(zhǔn)拿下城頭!”

俍兵們嘴里含著吃的連連點頭。

岑猛站了起來。

  猛:“邦彥——”

岑邦彥:“〈過來〉阿爸!”

  猛:“我們到那邊去看看!〈轉(zhuǎn)過來對眾俍兵看看〉回頭再讓人給這里的貝儂們送些吃喝過來!”

岑邦彥:“是,阿爸!”

 

25、泗城府城頭  夜——外

緊張走動的兵卒,天空慘白的月亮,飄過一片烏云。

梁接手握長刀,靠在柱子上似睡非睡。

 

26、泗城府城下  晨——外

號手們一齊朝天空吹起了沖鋒的牛角號。

各土司俍兵們抬著攻城云梯邊喊邊往前沖。

排排云梯架在城墻上,城頭上的泗城府士兵拼命抵抗。

 

27、梧州西江上的花船 夜——內(nèi)

        西江上,?恐凰医右凰业幕ù,絲竹之聲不絕于耳。

        豪華花船的船艙里,沈希儀和趙臣一邊看著窗外夜景,一邊愜意地喝花酒聊天。

        幾個戲子正在給船艙里的兩人依依呀呀地唱著粵劇。

沈希儀舉起酒杯,醉眼迷離。

沈希儀:“來來來,趙老弟!

  臣:“(舉杯)嘿嘿,跟著沈大人就是痛快!哈哈哈——”

沈希儀得意地笑著。

沈希儀:“人生得意須盡歡,莫使金樽空對月!李太白的詩,好,好!”

趙臣一臉得意地感慨。

  臣:“岑猛啊岑猛,這回非得扒你層皮不可啊!”

沈希儀貪婪地笑著。

沈希儀:“人家阿猛老爺拔根毛,就夠你油的了,要是扒層皮給你,那不得膩死你!”

  臣:“不怕,不怕,咱不像張經(jīng),假正經(jīng),裝得像圣人似的,該拿的不拿,有時候吃著腌羅卜干上戰(zhàn)場!”

沈希儀:“〈又笑〉咱兄弟倆不該拿的也拿,吃到嘴里就不要吐骨頭,嗯,〈大笑〉哈哈哈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 兩個酒杯又碰到一起,兩人同時又哈哈大笑。

 

28、梧州督府轅門前  晨——外

沈希儀、趙臣率眾隨員拉住韁繩,馬停下。

張經(jīng)率本部士兵列成長隊,他的馬也停下了。

張經(jīng)和沈希儀互相致意,拱拱手,各自一揚(yáng)馬頭,在轅門外分道揚(yáng)鑣。

轅門前另側(cè)的一角,監(jiān)軍太監(jiān)黃公公看著兩撥人出發(fā),表情幽深,意味難以揣測。

 

29、路上  日——外

張經(jīng)所部出城,將官騎馬,士兵奔跑,刀槍閃亮,旗幟紛揚(yáng)。

遠(yuǎn)天之下,綠草之中,隊伍像一支離弦之箭,奔向遠(yuǎn)方原野。

 

30、路上  日——外

沈希儀和趙臣率一隊衣飾穿著華麗的隊伍出現(xiàn)在另一條路上。

沈和趙臣并轡而行,悠閑地看著風(fēng)景,隨員們一臉輕松表情。

 

31、泗城府城頭  黃昏——外、

        土司聯(lián)軍的士兵們不斷地猛撲城墻,泗城府兵拼命抵抗,眼看就要破城。

        梁接披頭散發(fā),手持大刀,聲音沙啞。

  接:“頂住,頂住!督帥大人的援軍快要到了!”

        話剛落間,一處城頭跳上了聯(lián)軍的士兵,和泗城府兵格斗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 梁接瘋狂地跳奔過去,揮刀便砍。

    看看抵擋不住,梁接繼續(xù)揮舞著刀,轉(zhuǎn)身看下城樓的城道。

  接:“〈狂喊〉頂。 

梁接說完,掉頭就跑下城道,身后跟著一些兵卒

        城頭上仍在廝殺,濃煙滾滾。

 

32、泗城土司府后院  黃昏——內(nèi)

        梁接率心腹甲、心腹乙等殘余部下狂奔入府。

        剛一進(jìn)來,其妻妾子女哭成一團(tuán),把梁接團(tuán)團(tuán)圍住。

女人甲:“老爺,把我們一起帶走吧!”

女人乙:“是啊老爺,你要不帶我們走,岑猛的兵進(jìn)來,我們就活不成了!”

梁接狠狠推開拉住他的一個女人。

  接:“放開!本老爺跟你們說,岑猛打仗不殺女人。等本老爺安頓好了再派人來接你們!

心腹甲、心腹乙率幾個兵卒上前把這些哭哭啼啼的女人從梁接身邊拉開。

梁接帶著包著官印的包裹脫身而去。

抱成一團(tuán)的女人、小孩紛紛對著梁接背影跪倒,哭聲四起。

 

33、泗城府街道  黃昏——外

泗城府士兵手持武器,驚慌失措,到處亂跑。

土司兵吶喊著殺入,追擊著泗城府兵。

岑猛一馬當(dāng)先,率軍奔來,直闖到泗城土司府大門。

大門燈籠和匾額均半掛在門上,大門敞開,府內(nèi)一派狼籍。

岑猛勒馬停在了大門前,黃維從府內(nèi)跑回,躬身報告。

  維:“老爺,他跑了!”

  猛:“(對邦彥)快,帶人封住所有的城門!”

  彥:“是,阿爸!府里的女人和孩子如何處置?”

  猛:“打仗是男人的事,放了!”

邦彥把臉轉(zhuǎn)向府內(nèi)士兵。

  彥:“聽到?jīng)]有?放了!有馬的跟我走,封住城門!”

        岑邦彥一陣風(fēng)似地率騎兵奔馳而去。

 

34、泗城土司大堂  晚——內(nèi)

大堂里站著泗城府的一些土官衙役。

被關(guān)到土司水牢里的原土官甲也在他人攙扶下站在大堂下。

岑猛像一頭猛虎在大堂上走動著。

  猛:“梁接不是岑姓族人,他殺了老土司,罪惡滔天!本領(lǐng)主率各土司的兵馬替岑氏祖公爺討個公道,你們說,該不該?”

眾土官:“〈一致點頭〉該,該!”

土官甲推開了扶他的人,踉蹌了幾步。

土官甲:“梁接殺了老土司,還給自己改了姓,真是欺天哪!我們這些不服從他的土官,受盡凌辱,〈對岑猛拱手〉感謝領(lǐng)主老爺主持了公道,祖公爺開眼了,總算趕走了這個反骨崽!”

岑猛轉(zhuǎn)過身來,神情傷感。

  猛:“你們老土司的首級,本領(lǐng)主命人用金盒裝好,送回來了,盡快為他老人家發(fā)喪吧!”

土官甲:“領(lǐng)主仁義呀!”

  猛:“從老土司的后代,或者他老人家的子侄輩中選一個襲土司之位,這樣才能安定人心吶!”

眾土官不禁跪下,感激涕零。

眾土官:“謝領(lǐng)主老爺!”

 

35、泗城府城門洞前  夜——外

        土司聯(lián)軍整隊完畢,火把熊熊,照著一個個年輕而敦厚的臉。

        頭領(lǐng)們站在各隊伍的前面,岑猛在岑邦彥、黃維、鐘富的陪同下來到隊伍前面。

  猛:“府城我們是打下了,但梁接那個鬼佬卻跑了!常言說,不和毒蛇同巢,不與老虎同窩——不把梁接鬼佬抓住,遲早他還會回來,還會咬人,吃人!本領(lǐng)主命你們,繼續(xù)追擊,哪怕他躲到螺絲殼里,也要把他挖出來!出發(fā)吧!”

  體:“是!”

        土司聯(lián)軍的士兵們迅速跳上馬背,在岑猛帶領(lǐng)下急奔出城。

        城門洞里,火把照亮了一個又一個急速通過的身影。

 

36、路上  日——外

一塊巨石界碑豎立道旁,上面刻著“泗城府界”四個大字。

“張”字將旗之下,是張經(jīng)那張神情焦急的臉。

張經(jīng)略看了看界石,狠打了一個馬鞭,奔馳而去。

后面的士兵在騎馬的領(lǐng)兵頭目帶領(lǐng)下,手舉刀槍,整齊地跑著。

 

37、路上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   另一處野外場景,岑猛率土司聯(lián)軍也在奔跑著。

        領(lǐng)主的牛頭旗和“岑”字的帥旗在隊伍的前頭紛揚(yáng)著。

        士兵們跟在頭目的馬后奔跑,身后揮起濃濃的塵土。

 

38、路上扎營地  日——外

        前方有樹,有村落,張經(jīng)手搭涼蓬看看正午的太陽,勒住了韁繩。

  經(jīng):“(大喊)原地扎營!”

整個隊伍停了下來,頭目紛紛下馬,士兵們席地而坐。

一個探馬從前頭馳來,向張經(jīng)拱手。

  馬:“參將大人,前面是個村子,要不要去看看?”

張經(jīng)一回頭,命令幾個親兵。

  經(jīng):“隨本將去看看!”

幾個親兵:“是!”

       張經(jīng)在探馬的帶領(lǐng)下,縱馬而去,親兵緊緊跟隨。

 

39、村莊村口大榕樹下  日——外

幾個老人看到張經(jīng)等人,慌忙站起想走,被探馬叫住。

探馬者:“阿公們,我們不是梁接的兵,是從梧州來的官軍!”

老人半信半疑地看著張經(jīng)等幾個人。

張經(jīng)和親兵們急忙下馬,走到老人們面前。

  經(jīng):“(親切地)阿公們請坐下,我們說說話!

幾個老者怯生生地坐在爬出地面來的榕樹根上。

  經(jīng):“你們懂得府城里正在打仗嗎?”

老者甲:“懂得,這幾天來往的兵馬很多,有時也進(jìn)村抓雞,抓豬,鬧得村里不得安寧,祖公的神靈也不安了,這不,村里的年輕人今天都祭村廟去了,讓祖公的神靈不要跟著鬧騰,弄得雞死鴨死的!”

  經(jīng):“懂得是誰跟誰打嗎?”

老者甲:“田州來的領(lǐng)主老爺帶兵馬打泗城府的土官梁接。”

  經(jīng):“他們?yōu)槭裁匆虬。俊?/SPAN>

老者乙:“梁接是個鬼佬!他殺了老土司,自己想坐江山,哪有這么便宜的事!人做事,天在看,所以領(lǐng)主老爺就打抱不平,帶兵馬來打他,他不是個東西!”

  經(jīng):“哦?他就怎么不是個東西?”

老者丙:“壞啊,梁接以前是土司府的大總管,就是個惡人,平時欺男霸女,他的手下都是惡霸,現(xiàn)在好了,被打得跑不見了。哎喲,聽說領(lǐng)主老爺帶兵還在追他,快快追上殺了這個鬼佬,要不然,領(lǐng)主的兵馬一走,泗城府又成了他的天下了!”

  經(jīng):“阿公請放心,這片天不會是他的天下,是大明朝的天下,是你們百姓們的天下!”

眾老人又驚又喜。

眾老人:“我們百姓的天下?”

  經(jīng):“對啊,天下本來就是老百姓的嘛。”

老者乙感慨地作揖。

老者乙:“將爺真是好心人吶!”

張經(jīng)向?qū)τH兵們示意。

  經(jīng):“給老人家們一些銀兩!

親兵從懷中掏出,塞給幾個老人一人一些碎銀子。

眾老人又作揖不已。

眾老人:“多謝將爺!”

        張經(jīng)一回頭,看到一位親兵又領(lǐng)來個老人。

  兵:“參將大人,這位是本村的土目!

  經(jīng):“哦?〈拱手〉土目有禮了!”

老人丁:“〈還禮〉將爺有禮!”

  經(jīng):“老人家懂得梁接為什么要殺掉老土司嗎?”

老人。骸鞍パ綄,那個梁接心狠手辣,他自己姓梁,卻要改姓岑,然后殺了老土司,這不明擺著嗎?就是自己要坐老土司的江山!這幫鬼佬,就是敗了,還要猖狂,見東西就搶,見人不順眼就殺,前天他們逃命經(jīng)過附近一個村子,梁接就親手殺了幾個人,哎喲,真是傷天害理呀!”

張經(jīng)朝老人拱手。

  經(jīng):“多謝阿公!〈回頭命令親兵〉事不宜遲,傳令立即出發(fā)!”

       張經(jīng)跳上馬背,一縱韁繩。

傳令親兵:“將爺,我們往哪走?”

  經(jīng):“直奔泗城府,越快越好!一定要制止亂兵不得傷害百姓!”

張經(jīng)一打馬鞭,狂奔而去。

官軍士兵們急忙跟上,騎馬跑步,攆著張經(jīng)后面的煙塵奔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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